除了显赫的军功以外,坊间最爱聊的,就是梁红玉低贱的出身。在南宋以后,几乎所有戏曲故事,都说梁红玉做过娼妓。有的说她是“东京教坊司乐妓之女”,长大后不得不女承母业;有的则说梁红玉是因金兵南侵,父母双亡,被卖到青楼做了妓女。
说实话,梁红玉究竟做没做过娼妓,目前我们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。因为在《宋史·韩世忠传》和韩世忠的碑文中,都没提梁红玉的出身。
你可能会想:如果梁红玉真当过妓女,那她的故事就是“出身卑微的娼妓最终成为了巾帼英雄”,多有艺术张力,书里肯定会记载的。既然没写,那就是没当过。
不得不说,这种猜测有一定的道理。但还有一种可能是:梁红玉确实是娼妓,而正史和碑文为韩世忠避讳,不愿明写罢了。《宋史·韩世忠传》是元朝人编写的,所参考的原始文献是韩世忠的墓碑《忠武王碑》。我们都知道,古人墓碑和墓志铭都有“为尊者讳”的倾向。就算梁红玉当过妓女,碑文里也不会写。
就现有文献而言,韩世忠墓碑《忠武王碑》才是记录梁红玉生平的第一手文献。该碑文除了记录梁红玉擂鼓助战、出城送信等几件功劳以外,又写到韩世忠娶妻四人,梁红玉只是其中之一。因为功大,她被封为“国夫人”,相当于戏曲里常说的“一品诰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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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红玉出身娼妓的故事,最早在南宋末年的笔记小说里就有了雏形。笔记中不仅明确地写出“韩王之夫人,京口娼也”,同时还记载了韩世忠与梁红玉相识的经过:梁红玉早起上街,看见一头猛虎卧在地上。再仔细一瞧,原来并非猛虎,而是一个士兵。她认定这个士兵将来会有出息,于是请他喝酒,并与之私定终身。这个士兵是谁呢?当然就是韩世忠。
在我看来,要么故事是虚构的,要么梁红玉就没当过妓女。因为韩世忠发迹很早,北宋末年就凭借战功当上军官。故事里梁红玉在镇江为妓时,韩世忠已成大将,根本不可能以小兵身份与梁相识。